
即使是《三联生活周刊》,对《AUSTRALIA》的那边影评关注的也只是限于电影本身,因为杂志编辑也明白导演的吸引力和电影远比电影背后的意义更有经济价值。又或者三联从未让我失望过,挑出这样一部影片来说事,而且故意忽略影片背后最重要的背景,除了让更多观众关注电影外,杂志社相信由他们抛出来的这块砖会让我们国人思考出我们自己问题的玉。若是前者,我不得不说这本最喜欢的杂志也变得无知了,如是后者,我也会扼腕叹息,因为当三联都不能说真话的时候,我们怎么办。我原意相信是后者,杀了我也不信三联的编辑们能够如此无知。
因为而事实上,导演巴兹鲁尔曼(Baz Luhrmann)除了用十年的时间准备把这部电影从习惯的歌舞类型片向史诗片转换的过程中,并没有忘记烙刻上澳大利亚在传统与现代的交融过程中一个最重要的事件呈现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开始看到全片由一个澳州土著和白人的混血男孩来叙述感到有些奇怪。
其实我们国家同样存在这样的种族问题,只是澳大利亚的做法让种族事件以最透明的方式呈现出来,而事实也证明这种透明化的方式更容易得到世界其它人民的认同。
问题的不同在于,在《AUSTRALIA》中的那个小男孩并不是在土著家庭里成长的,保护并将他视已出的是一对代表正义与爱心的白人情侣,而戏剧的冲突则把焦点放于身为白人的亲生父亲处心积虑的要将这个孩子杀死,而保护他们的正是和他亲生亲有着同样白色脸孔的人。家庭的观点被放大,这除了让一个踏上寻夫之旅的英国上流阶级的女人失去丈夫后重新找到真爱,也让自由驰骋在澳州大陆上失去黑人妻子的牛佬重新意识到家庭的责任。原因除了守护自己的土地和两人之间的爱情,那个代表着被偷掉一代的孩子成为了两人情感维系的重要纽带。
相较于我们自己而言,澳大利亚的民族政策在最黑暗的时候,其问题的关键也只是对原著民一代孩子的“白化”,我们不忽视这些孩子有很多受到的身体及心里伤害,但从政策本身而言,初衷并不是一无事处,只是采用的方法和实施的过程被扭曲了,而为此在2008年,澳大利亚政府总理陆克文的正式致歉更让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国家对民族的尊重。
只是这样的伤痕,导演巴兹鲁尔曼用《AUSTRALIA》提醒人们不要从历史的记忆里抹去。

附被偷走的一代简单资料:
被偷走的一代(Stolen Generation) 又称为「被窃一代」、「失窃的一代」是指澳大利亚白人政府于1910年至1970年间所实行的「同化政策」所影响的一代人,当年政府认为澳洲原往民「低贱无知」、「将会消失」,因此强行使把合共10万位的子女永久的送到白人家庭或政府机构照顾,以「白化」原居民,令原居民儿童与父母长期分离。再加上当时不少白人家庭歧视原居民,往往虐打他们及迫使他们忘记其语言和文化,学习白人的生活方式和语言,或受到侵犯、缺乏教育的机会,令到大部份的原居民受到歧视,在心理上受到伤害。
1973年,澳大利亚政府放弃了对澳州土著的同化政策。
1997年时,澳洲首次有议员要求当时的总理霍华德道歉,但他却表示「这是上一代政府的错」而拒绝道歉。后来于2008年2月13日,总理陆克文在国会三度正式的向原居民表示歉意,并承诺会改善原住民的生活水平,如减低当地的幼儿夭折率,提高原区民的识字率和平均寿命等。
土著“被偷走的一代”问题引起广泛关注是在1997年5月,当时澳人权和机会均等委员会公布的报告“把他们带回家”指出,从欧裔人占领澳洲的早期开始,土著儿童就被强迫从他们的父母和社区带走。
从1890年前后到1970年间,澳联邦政府根据消除土著社区的政策,建立了土著儿童收养营。如在新南威尔士州南岸的鲍曼德瑞建立了专门收养土著婴儿的营地。他们稍大一点被送到女童和男童收养营;另一些肤色较浅的孩子则被送到白人家中收养。报告估计,全澳约有8万土著儿童被强迫从父母身边带走。人权和机会均等委员会的工作人员在长达11个月的时间里,访问了500多位属于“被偷走的一代”的土著受害者。他们指出,土著儿童在收养营里生活在非人的条件下,且经常受到性骚扰。
一名叫约翰的土著儿童在出生不久后被送到鲍曼德瑞婴儿营,十岁时又送到肯彻拉男童营。他回忆,那里就像一座监狱。早晨排队点名时,假如你稍稍迟了一点,你就会受到惩罚。管理人员命令其他男孩对你拳打脚踢,即使你的兄弟或堂表兄弟也不得不打你,否则他们也得倒霉。
1948年,联合国公约正式界定了种族灭绝的定义,规定“种族灭绝是指强迫一个民族的儿童转移到另一个民族那里去”。但澳土著儿童仍继续被从他们父母身边抱走,一直到70年代才告终结。
Jon Feb.16.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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